袁克文:袁世凱最喜愛的兒子,公然反對帝制,迷戀酒色遺產僅20元
2023/08/03

1927年,浦家戒煙院門庭若市,眾人為了買戒煙藥紛紛排隊,生怕晚了一步,藥就沒了。倘若有人多嘴問老闆一句「靈不靈」,老闆還沒開腔,顧客便要說上一嘴,「靈,肯定靈,袁二爺都給打廣告了。」

眾人嘴里的袁二爺就是袁世凱的二兒子袁克文。

袁克文一直有很重的煙癮,家境落魄后,為了求生活,他在《晶報》開了專欄。當時的編輯若想讓他多寫上幾筆,還得跑去家里給他點上煙,待他抽完之后,才能開始寫。

這麼重的煙癮,袁克文靠著毅力硬生生要給它戒了。

當時浦應仙開了一家戒煙藥房,為了提高知名度,聽說此事,便送上幾顆藥丸給他。拿到藥丸時,袁克文已經開始戒煙了,對這藥丸將信將疑。但是浦應仙卻非常得意,他深知袁克文的性子,便說「不靈不要錢,你賭不賭」。

袁克文聽罷,性子上來,便賭著一口氣,吃了幾日。吃完,就覺得神清氣爽,似乎藥丸真的有用。實際上,浦應仙在藥丸中多加了一些配方,袁克文被那些其他的配方提出來了神氣,便覺得是藥丸的作用,也一鼓作氣靠著心理作用戒了煙。

事罷,袁克文愿賭服輸,為浦應仙的戒煙丸打廣告,特意找了戒煙前的自己和戒煙后的自己做對比,引起軒然大波。

說起袁克文,作為民國知名貴公子,他的人生經歷實屬一波三折,既受父親寵愛,又遭父親厭棄,最后竟然敗光家產,死后只剩下二十塊錢辦葬禮。

圖|袁克文

但是作為袁家的孩子,他卻是最有骨氣、最得人心的一個。

袁克文出生于1889年,是袁世凱和朝鮮國當地一女子所生。關于這名女子,其身份眾說紛紜,有說是朝鮮國名門之后,也有說是朝鮮國公主。

但實際上,袁克文生母金氏只是朝鮮的一個婢女,其身份并不高,但是生得漂亮,特別討袁世凱喜歡。袁克文出生時,袁世凱還駐扎在朝鮮,根據清朝律法,他作為官員,是不能和當地女子有任何關聯的。因此袁克文的出生,無疑是袁世凱違背清法的一個證據。為了掩人耳目,袁世凱將袁克文放在了大姨太沈氏名下。

沈氏雖然備受寵愛,但是卻不能生育。因此對唯一的兒子袁克文十分寵愛。即便不是親生兒子,沈氏也對其百依百順。

圖|袁克文父親袁世凱和母親金氏

在袁世凱三十二個孩子中,袁克文絕對是最出挑的那一個。他不僅繼承了生母金氏的好相貌,還十分聰慧。六歲時,就有人將其比作曹植,稱他為神童。

1901年,十二歲的袁克文已經小有名氣了,他在父母嬌慣下長大,有幾分少爺脾氣,也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學有所成了。

這時候,袁世凱為他請來了一名老師。袁克文十分自傲,覺得當世沒有什麼人能教他了,更別提他還聽說這位老師是袁世凱從妓院請來的,更是對其有些不屑。但是十分害怕父親的袁克文不敢正面拒絕,他想了一個辦法,要考一考這位老師,讓他知難而退。

這位老師就是民國有名的鬼才方地山,當時已經是一介名士的他為妓女來喜寫了一幅藏頭嵌名聯,正好被袁世凱看中,得到了成為袁克文老師的機會。

袁克文見到方地山,一句話不說,擺出一爐香,并吊起一枚銅錢,香火燒著吊著錢的線。

方地山立刻猜出袁克文的意圖,未來學生想要考考老師,若是他沒能在銅錢落下之時完成考驗就算失敗。

袁克文出了一句詩,「少之時不亦樂乎。」

他話音剛落,方地山立刻對道:「卿以下何足算也。」語畢錢落。

袁克文被方地山的才學折服,他雖然頑劣驕縱,但是對有學識的人也能做到虛心請教,自此,方地山成了袁克文的老師。

對待袁克文這樣的學生,方地山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方地山深知袁克文的聰慧,他更多地是帶著袁克文走南闖北見世面,教他如何和各類人物打交道。

方地山教袁克文懂變通,也教他知禮節,但是也帶袁克文見識到了大千世界的玩樂方式,比如各色風月場所。

本來就花心、奢侈的袁克文養成了一身風流性子,時常出入各家妓院,當時一直看他不滿的大哥袁克定還跟父親告了密。

圖|民國四公子

但是袁克文小小年紀,才華超眾,不僅以神童著稱,也是袁世凱最出眾的兒子,和張學良、張伯駒、溥侗并稱「民國四公子」。

袁世凱對他一再放縱,非但不阻止,還給了大筆的錢。

1905年,16歲的袁克文已經能夠幫助父親辦事,他被派往江寧處理事務。在江寧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袁克文遇見了他的初戀——葉蓁。

葉蓁時年十三歲,容貌秀麗,像是水岸邊的茉莉花,青澀天真,她本是江寧富商家的女兒,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文藝少年袁克文有共同語言。

但是後來家道中落,被迫流入青樓,歷經磨難,她的身上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袁克文對其一見傾心,對葉蓁展開了瘋狂地追求。

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夠抵抗一個多金、多才又帥氣的公子呢?

她很快就淪陷了,二人在江寧甜甜蜜蜜、許下終身。

待到分別之時,葉蓁將自己的一張照片送給他,只盼心上人莫忘記、莫辜負。袁克文一再保證自己會回來娶葉蓁,定不辜負葉蓁的心意。他將葉蓁照片貼身放置,回京路上思考了無數種方案,央求父親對二人婚事的同意。

但是見到袁世凱那張臉,袁克文嘴都沒張開,就泄氣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明是公務時間,怎麼就和女人攪在了一起,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心里有事,回話就有些心不在焉,袁世凱問起來,袁克文許多問題支支吾吾地答不出來。這下子,袁克文徹底不敢提了。沒想到,懷里揣的照片卻掉了出來。葉蓁的美麗吸引了袁世凱,他問兒子此人是誰?袁克文一慌,竟說葉蓁是自己為父親找的美人。

袁世凱聽了大喜,之前的壞脾氣一掃而空,幾個月后,葉蓁等來了袁家的聘禮,青樓中人見財心動,哪還會問是誰,忙不迭地就把葉蓁嫁了出去。

而葉蓁還以為這是袁克文的求娶,滿心歡喜。

直到洞房花燭夜當天,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嫁給袁克文,而是成了袁世凱的六姨太。一切已成定局,揣著一口氣的葉蓁硬是坐穩了這個六姨太的位置,每日聽袁克文畢恭畢敬叫自己「六姨母」。這段感情之后,袁克文更是放縱自己,他很少付出真心,但是對待每一個姑娘都算得上仁至義盡。

陪伴過袁克文的風塵女子,大多都會念著這位袁二爺的好。

圖|袁世凱全家福

1906年,袁克文隨父親在天津定居,在這里他認識了呂碧城。

呂碧城別說是在天津,就算是在整個民國都算是風云女子,對她的評價有好有壞,但是大多以「傷風敗俗」一類言論居多。只因為呂碧城鼓吹女子解放、倡導女學,是有名的女權運動領導者之一。

袁克文對呂碧城神交已久,他對女子的欣賞一向是不拘于情色,對有膽識、有才氣的女子從不會吝嗇贊揚。在還沒有來到天津之時,他就從紅顏知己中聽說了呂碧城,覺得此人頗有膽識。來到天津之后,有關呂碧城的傳奇故事更多了,也勾起了袁克文的好奇心。

1907年,十八歲的袁克文正式踏入官場,任清朝的法部員外郎。

同年,和呂碧城并稱「雙俠」的另一位女權運動人物秋瑾被逮捕處死,呂碧城千里迢迢到紹興去吊唁好友,卻被當地官府發現和秋瑾來往的書信,立刻要求將呂碧城關押。這份關押公文送交上去,就到了法部,也被袁克文看見了。

他想要幫呂碧城一把,于是找到袁世凱,認為對已經頗有名望的呂碧城動手,容易導致百姓惶恐。而且,袁克文還強調呂碧城僅僅只是因為書信才被逮捕,而不是什麼確切的證據,這有違律法。

圖|呂碧城

這時候袁世凱也在和一些革命派書信互通,聯想到自身,覺得袁克文說得很有道理。于是,圍繞呂碧城的一場危機解決了。

後來,為了表示感謝,呂碧城特意請袁克文吃飯。袁克文風流倜儻、年輕有為,呂碧城落落大方、英姿颯爽。這一場宴席二人都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袁克文起了念頭,請人來給呂碧城當說客,幫忙撮合一下二人。但是呂碧城卻沒有答應。

并非是不喜歡袁克文,只是呂碧城顧念太多。

一來,她經歷復雜,她母親曾被家人找綁匪綁架兩次,她自己也因為想要救出母親和綁匪周旋,而被未婚夫退婚。此后,呂碧城對天下男子都有些警惕,對待所謂的愛情和婚姻也不抱希望。

二來,袁克文喝花酒的習慣一直未曾改掉,即便呂碧城暗示他,若是不喝花酒,二人就能在一起,袁克文也不曾收斂。

因此,對于呂碧城來說,袁克文不是一個良人。

見佳人無意,袁克文也不是一個強硬的人。二人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時常書信來往、飲酒聚會。直到袁克文結婚,呂碧城自覺自己身份不妥,才與之保持距離,漸漸不來往了。

圖|袁克文唱戲扮相

1907年,袁克文為官雖然不算鞠躬盡瘁,但也算得上盡職盡責,加上父親袁世凱的名聲,慈禧太后便提出要見一見這位天才少年。

袁世凱帶著袁克文前去覲見,慈禧一見袁克文,便覺得十分歡喜,夸他帥氣、有才,前途不可限量。慈禧越夸,袁世凱的腿肚子就越軟。直到慈禧表示,要給袁克文賜婚,自己有一個侄女很好。

袁世凱打了一個哆嗦,他明白,這哪是要賜婚呀,這是盯上袁家了。被慈禧賜婚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這個侄女嫁進來,那就是慈禧的眼線,以后做什麼事背后都有一雙眼睛盯著。

他拉著袁克文,忙說自己的兒子已經有婚約了,馬上就要結婚了。袁克文機靈,連忙附和父親,還表示了一下自己對未來妻子的愛意,這才逃過一劫。

但是說謊容易,圓謊不易,若是袁克文遲遲未婚,慈禧見了只怕會大發雷霆。

父子二人回家就開始張羅婚事,挑來挑去,外交官劉瑞芬的孫女劉梅真就入了眼。劉家從政也從商,劉梅真的父親還是鼎鼎有名的鹽商,家財萬貫。而袁世凱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劉梅真本人更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還是一個大才女。家世顯赫、人也合袁克文的脾氣,沒多久,劉梅真就嫁進了袁家。

圖|袁克文和劉梅真

婚后,劉梅真和袁克文如膠似漆,好了大半年。但是袁克文風流本性改不了,他從來不會在一個女子身邊吊著,大半年沒去青樓、沒找外面的小情人,已經算是袁克文對妻子的尊敬了。

袁克文之后在外逍遙,回家又跟妻子濃情小意,但是劉梅真卻不吃他這一套,和袁克文時常吵架,軟的硬的一起來,就是要改掉丈夫的風流性子。

劉梅真從來沒有成功過,吵得狠了,袁克文就到外面去住,等妻子氣消了再回來。劉梅真一邊看著丈夫身邊的鶯鶯燕燕,一邊看著公公袁世凱身邊的幾位姨太,終于明白,在袁家,風流花心才是男人本性。二人一直未曾失婚,但是劉梅真對袁克文的態度卻遠不如新婚時期。

1915年末,袁世凱為了自己的利益,復辟帝制,袁世凱的幾個孩子們都十分高興,紛紛做起了皇子公主的夢。

其中大兒子袁克定表現最積極。

袁克定和其他弟弟妹妹差了許多年紀,早年間因為墮馬而導致腿瘸,在德國醫治。在此期間,他看見德國帝制,受到有心人的蠱惑,認為帝制才是最成功的制度。見到袁世凱復辟,他不僅專門定制了一對德國皇室的衣服,還假造了擁護帝制的山寨報紙,讓袁世凱閱讀。

在袁克定的心里,袁世凱稱帝后,自己肯定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

雖然袁克定是嫡子、也是長子,但是袁世凱更加喜歡袁克文。再加上山寨報紙的事情被揭穿,袁克定的太子位置便成為了他自己的想象。

圖|袁克定

1916年初,袁世凱籌劃稱帝大典,為袁家的孩子都定制了皇子服。在眾多服裝之中,有兩件最特殊、也最華貴,一件屬于袁克定,一件屬于袁克文。這兩件衣服導致兩個人都不太高興,袁克定從衣服上發現父親要把袁家傳給自己的弟弟,自己這個嫡長子的身份形同虛設。

而袁克文不高興,則是因為,他是一個堅決的帝制反對者,也是袁世凱眾多兒女中唯一一個反對帝制的人。他拒絕穿上那身皇子服,甚至還自制了一枚「皇二子」印章自嘲。

為了勸誡父親,他寫下《感遇》:

隙駒留身爭一瞬,恐聲催夢欲三更。

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這首詩流傳出去就成為了時下熱點,有人更是說,就連袁世凱的兒子都不支持他,這場復辟帝制的鬧劇該停止了。袁克定眼看弟弟公然違抗父親,差點拍碎了大腿,心里直呼太好了。他立馬跑去告訴袁世凱,挑撥弟弟和父親的關系。

袁世凱大怒,立即圈禁袁克文,不準他和外界聯系。

失去了人身自由,袁克文也不見沮喪,他拉著妾室在小院自得其樂。練書法、練繪畫,導致自己書畫技巧突飛猛進,後來袁克文的書法作品甚至能賣出上萬元的高價。在被囚禁期間,袁克文還收藏書畫,尤其是宋刻本書籍。由于過于癡迷,袁克文短期內不顧價錢,收藏了二百多本,直接導致宋刻本身價大漲。

當時青幫當家張善亭找到了袁克文,青幫有幾個兄弟因為反對帝制被抓了。他想起來了這位同樣反對帝制的袁二爺,便希望袁克文能幫忙撈幾個人。雖然被囚禁了,但是袁家二公子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撈幾個人也不算什麼難事,他也樂得幫這個忙。

一來二去,二人也就熟了起來。

圖|袁克定和弟弟妹妹合照

1916年3月22日,袁世凱下台。

袁世凱松動了對兒子的管理,袁克文帶上自己的東西,跑到上海。

上海是青幫的大本營,見到袁克文來,張善亭也很高興。而當時袁克定對這個弟弟有了殺意,為了保命,袁克文便提出想要加入青幫。已經不收弟子的張善亭為了他破例一次,還讓他位列青幫的「大」字輩,比黃金榮要大一個輩分,杜月笙都要叫他一句「爺爺」。不過青幫有了這麼一個爺爺也不吃虧,袁克文出手闊綽,人脈眾多,性情也好。在加入青幫之后,他和各色人物都交往甚密,還收了眾多弟子。

1916年6月,袁世凱去世。

在袁世凱死后,袁克文分到了大筆遺產。但是他很快就揮霍一空。沒有了家產的袁克文還有些才藝,于是張丹翁便邀請他在《晶報》上寫稿,還開了專欄。袁克文時常作詩填詞,偶爾也會連載一些小說,為浦應仙的戒煙丸打廣告便是在這個時期。當時,他還以袁家的事情作為素材創作了《辛丙秘苑》,廣受好評。

但是在連載期間,袁克文卻犯了老毛病,他的收藏癖犯了,于是一度用斷更來要挾張丹翁,讓他用手上的收藏品交換。

張丹翁也是著名的收藏家,尤其喜歡收藏古玩。在他的手里,有一個東漢熹平年間的花瓶,十分珍貴,上面還有書法作品。袁克文見了心喜,日夜難寐。于是袁克文便向當時《晶報》的創始人余大雄寫信,表明自己要中斷供稿,除非張丹翁能夠用花瓶替代稿酬。

余大雄無奈,只能和張丹翁商量。

這篇《辛丙秘苑》太火了,袁克文僅僅斷更一期,就有大批讀者寫信表示不滿,《晶報》的發行量直接被砍去了一半。

無奈之下,張丹翁只能妥協。

圖|袁克文唱戲

不過,袁克文也用自己的收藏品做抵押,表示若後來沒有如期完成,收藏品全數歸張丹翁所有,張丹翁這才消氣。

1927年,袁克文在濟南結識了張宗昌,二人同為戲迷、同為才子、興趣脾氣相投,一見就倍覺歡喜。張宗昌還厚禮聘請袁克文,但是袁克文只是拿了錢,做了一個虛職,算是幫好友一個忙。

圖|袁克文書法作品

沒想到,北伐時期,張宗昌直接把袁克文架在了炮火上,讓其作為總司令,袁克文哪里打過架,整個軍隊的運轉全靠瞎混。革命北伐成功后,作為張宗昌司令員的袁克文還被大字報通緝。直接把袁克文膽子都嚇破了,躲在上海再不肯出來。

1931年,42歲的袁克文突發猩紅熱,病還未好,他便要去喝花酒。他在外面養了好幾戶人家,那日去了小阿五那里,袁二爺只怕是把幾個小情人都排好了,要好好瀟灑一番。沒想到這一晚之后,袁克文高燒難退,去世了。

他也沒能打破袁家活不過60歲的詛咒,生命停止。在他死后,家人只找出來了20塊錢。

還好有青幫來承擔全部花銷,才解決了葬禮困境。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齊聚一堂,只為了哀悼袁二爺袁克文。在這場葬禮上,超過四千人前來吊喪,送來的挽聯多到堆不下。

袁克文死后,《大公報》等著名報刊都刊登了訃告。方地山親自為他撰寫碑文。在他出殯那天,甚至有一千多名青樓女子自發組成送葬隊伍,各個穿白衣、戴白花,自愿為他守靈。

葬禮上,和袁克文爭奪一生的袁克定也出現了。他雖然打破了袁家短命詛咒,但是過得也并不好,全靠老仆人在街上撿剩菜過活。見到躺在棺材里的弟弟,他面無表情,想必心中也會想念昔日一家人生活的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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