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坂坡與樂嘉城兩戰證明:文鴦雖然勇悍,但跟趙云真不是一個檔次!
2023/07/17

「長坂當年獨拒曹,子龍從此顯英豪。樂嘉城內爭鋒處,又見文鴦膽氣高。」

文鴦在樂嘉城嚇退百余魏將,并用鋼鞭打死數名,于是有人將其與長坂坡單騎救阿斗的趙云趙子龍相提并論,這倒與史料并不沖突。

《三國志》和《資治通鑒》分別記錄了趙云和文鴦的成名之戰:「先主為曹公所追于當陽長阪,棄妻子南走,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護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難;欽(文欽,字仲若,原為魏前將軍,叛魏降吳后受封假節鎮北大將軍領幽州牧,后被同樣叛魏降吳的諸葛誕斬殺)子鴦(文鴦像劉阿斗一樣,都是小名,其人原名文俶,字次騫,小名阿鴦),年十八,勇力絕人,與驍騎十余摧鋒陷陣,所向皆披靡,遂引去。師(司馬師)使左長史司馬班率驍將八千翼而追之,鴦以匹馬入數千騎中,輒殺傷百余人,乃出,如此者六七,追騎莫敢逼。」

趙云在長坂坡、文鴦在樂嘉成,二人在突圍戰中都打出了自己的威風,這兩件事經《三國演義》渲染,成了「前有趙云,后有文鴦」的依據。

文鴦少年成名,然后泯然于眾,不管是史料記載為標準,還是以小說描述為依據,我們都會發現:文鴦的武功,在三國名將中只能算二流,跟趙云不是一個檔次,也就跟鄧艾、姜維持平,可能還打不過諸葛亮的孫子諸葛尚。

咱們今天只以《三國演義》為依據,看看文鴦為什麼沒能入選「三國二十四名將」。以及他為什麼跟趙云不在一個檔次上:三國二十四名將中趙云位列第二,鄧艾與姜維分列第二十三和第二十四,文鴦落選,是因為他打不贏鄧艾。

文鴦首戰立威,見于《三國演義》第一百十回「文鴦單騎退雄兵,姜維背水破大敵」。

魏正元二年正月,揚州都督、鎮東將軍、領淮南軍馬毌(讀作貫)丘儉與曾為曹爽門客的揚州刺史文欽以「勤王」之名起兵抗拒司馬兄弟,并對司馬師駐扎的樂嘉城西營寨發起猛攻:「文鴦軍馬先到,一擁而進,在寨中左沖右突,所到之處,人不敢當,有相拒者,槍搠鞭打,無不被殺。」

文鴦所向披靡,但并非勇不可當,當時的兗州刺史鄧艾帶領本部人馬趕來救援:「鴦縱馬看時,只見一軍行如猛風,為首一將,乃鄧艾也,躍馬橫刀,大呼曰:‘反賊休走!’鴦大怒,挺槍迎之,戰有五十合,不分勝敗。」

鄧艾及時救援,樂嘉守軍穩住陣腳,文鴦部下部下四散奔逃,偷營不成的文鴦單人獨馬突圍后向南奔逃,身后一百多個魏將窮追不舍,這才有了文鴦單騎退百將:

「鴦忽然勒回馬大喝一聲,直沖入魏將陣中來,鋼鞭起處,紛紛落馬,各各倒退,鴦復緩緩而行……提鞭撥馬,殺入魏將叢中,用鞭打死數人,復回馬緩轡而行。魏將連追四五番,皆被文鴦一人殺退。」

文鴦用鞭打死的魏將叫什麼,《三國演義》沒有描述,文鴦懷里也沒有抱著孩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文鴦帶去的兩千五百人馬,都被鄧艾殺光了,套用一句史料和小說常用的說法,文鴦是「僅以身免」,也就是被打成了光桿司令。

這時候我們就看出樂嘉城外的文鴦和長坂坡前趙云的差別了——趙云懷抱后主,直透重圍,砍倒大旗兩面,奪槊三條,前后槍刺劍砍,殺死曹營名將五十余員,羅貫中寫的贊詩也說趙云此舉空前絕后:「血染征袍透甲紅,當陽誰敢與爭鋒。古來沖陣扶危主,只有常山趙子龍。」

被趙云一戰殺死的五十多個「曹營名將」五十多個,起碼一些人是有名字的:先殺了曹仁部將淳于導,救出了被俘的糜竺;又殺了曹操隨身背劍之將夏侯恩,繳獲了青釭劍;曹洪部將晏明手持三尖兩刃刀來戰趙云,不三合,被趙云一 槍刺倒;從袁紹手下投降曹操的馬延、張顗、焦觸、張南合力圍攻,趙云拔出青釭劍,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涌泉;趙云突出重圍,夏侯惇部將鐘晉、鐘紳手使大斧和畫戟追趕,結果鐘縉戰不三合被云一槍刺落馬下,鐘紳青釭劍帶盔連腦砍去一半。

文鴦在樂嘉城沒有斬殺一個有名之將,反被鄧艾殲滅二千五百人馬,跟單槍匹馬懷抱阿斗的趙云比起來,確實是有一定差距的。

鄧艾與姜維在三國二十四將中叨陪末座,是因為他們武功相差不多。在《三國演義》第一百十五回「詔班師后主信讒,托屯田姜維避禍」中,他們打成了平手:「維自引兵到侯河搦鄧艾交戰,艾引軍出迎。兩軍對圓,二人交鋒數十余合,不分勝負,各收兵回寨。」

後來的沓中之戰,姜維和鄧艾又單挑了一次,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然后姜維追趕金城太守楊欣的時候出了大糗:「楊欣敗走,維拈弓射之,連射三箭皆不中。維轉怒,自折其弓,挺槍趕來,戰馬前失,將維跌在地上。」

背后暗箭偷襲,卻一連三箭落空,撅斷自己的弓又馬失前蹄摔成滾地葫蘆,姜維心慌意亂氣急敗壞失了大將風度,這要是被三國早期名將看了,肯定會笑掉大牙。

我們細看《三國演義》,也會發現后期的名將戰斗力遠不如前,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而能不死,說明在蜀漢五虎大將、曹魏五子良將、江表十二虎臣隕落后,三國已經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猛將悍將了,如果許褚能活到后期,也可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文鴦就如流星劃過,也如曇花一現,這一家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原則。

文家父子先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反對司馬兄弟,叛逃到吳國后又跟另一叛將諸葛誕鬧矛盾,結果是文欽被殺,文鴦又跑回去投降了司馬昭:「(司馬昭)遂召文鴦、文虎入賬,用好言撫慰,賜駿馬錦衣,加為偏將軍,封關內侯。二子拜謝。

要不是鐘會說情,司馬昭早就下令將文鴦文虎推出去砍了。

給司馬昭磕完頭后,文鴦文虎兩兄弟又去招降那些跟著自己一起叛逃的舊部:「我二人蒙大將軍赦罪賜爵,汝等何不早降!」

在《三國演義》里,文鴦在投降后就消失了,這也可以理解,盧弼在《三國志集解》《三國志集注補》中說「文欽父子,粗猛武夫,反復無常。」

文鴦叛而復降,已經敗了人品,雖然他後來都督涼、秦、雍州三州軍力大破鮮卑禿發樹機能,但還是沒能逃過諸葛誕外孫、東安郡王司馬繇的誅殺。文鴦被殺的時候,官職是「東夷校尉」,看起來不像個高級官員。

咱們今天是以《三國演義》為依據,所以《華陽國志》和《三國志》中趙云入川之戰連下兩城略過不提,咱們單看小說,也會發現趙云對三國歷史進程的影響也遠非文鴦可比:要沒有趙云在長坂坡單騎救主,蜀后主就可能是劉永或劉理,蜀漢會不會二世而亡、劉永劉理會不會被稱為后主,那可就難說了。

趙云在三國中期已經無敵,張郃徐晃等曹魏名將,根本就沒有跟趙云交手的勇氣,連曹操親率主力,也被趙云空營計嚇退并擊潰:「操先撥回馬走。只聽得后面喊聲大震,鼓角齊鳴,蜀兵趕來。曹兵自相踐踏,擁到漢水河邊,落水死者,不知其數。軍士將子龍救黃忠、拒漢水之事,細述一遍。玄德大喜,看了山前山后險峻之路,欣然謂孔明曰:‘子龍一身都是膽也!’」

趙云寧肯戰死也不肯拋下懷中的阿斗,但是文鴦和文虎并不能救出即將掉腦袋的父親:(諸葛誕)叱左右推出(文欽)斬之,文鴦、文虎見父被殺,各拔短刀,立殺數十人,飛身上城,一躍而下,越壕赴魏寨投降。」

文鴦跑得挺快,但是父親的死活,他就顧不上了。這樣看來,他跟呂布、馬超在人品上有一拼,其作戰風格也很強悍,但可惜總是先贏后輸,最后連性命也輸掉了。

將文鴦與呂布、馬超相提并論是可以的,但是跟趙云相比,他顯然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最后我們細看文鴦的名字,也會產生一個疑問:在有些史料和小說中,文鴦又叫文淑,而鴛鴦中鴛為雄鴦為雌、鳳凰中鳳為雄凰為雌,潘鳳肯定是男的,龐統人稱鳳雛,這也沒毛病,文淑小名為「鴦」,是不是從小當女兒撫養了?

文鴦當然是男的,古往今來取小名都有別的意思,所以這一點就無須爭論了,咱們最后要討論的話題,是僅以《三國演義》為依據,來看看文鴦與趙云的武功和戰績,戰斗年代不同,如果文鴦生在三國初期或中期,能否跟趙云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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