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于
為什麼于謙永遠不會背叛郭德綱?或與侯耀文去世前的三句叮囑有關。
侯先生到底說了什麼?
于謙對于郭德綱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
郭德綱,于謙。
從前,他們兩個,一個是家底兒厚實的北京少爺,一個是事業低迷、人生坎坷的天津相聲演員。
那時候的于家少爺,闊綽、灑脫、與世無爭,老于家唯一的兒子,于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寵他不疼他的。
于謙兒時
他想做什麼從來沒有人攔著。
拍影視劇,玩兒古董,養鳥兒逗蛐蛐兒,偶爾心血來潮還去做個電視台主持人。
他的人生一帆風順,沒有人敢惹他,也沒人愿意惹他。
直到后來遇見了郭德綱。
老郭兒時
德云社,名字很響亮,當時在北京城卻鮮少有人知道。
那時候還叫「北京相聲大會。」
創立它的人是一個天津人,黑黑胖胖的,大圓臉,個子很矮,那雙眼睛確實犀利,仿佛還燃著憤世嫉俗的火焰。
于家少爺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節目組,那人請自己去他們德云社玩兒,那時候的郭德綱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落魄!
貧賤不能移
于謙此生最不在意的就是窮富之分,因為他沒有這方面的意識,有人找他玩,他哪有不樂意去的?
老北京人嘛,最愛玩。
郭德綱也沒想到于謙這麼隨和,說去還真去了。當時自己也是隨口一說,畢竟自己在地方有什麼可玩的?
幾個人幾張桌幾把椅子,空空蕩蕩!
偌大一個天橋劇場,說白了不過是一個鐵皮棚子,台上一張桌子兩個話筒,台下十張桌子二十把椅子……
早年郭于
正是下午開場的時候,卻只有一個觀眾,台上兩個演員說《買面茶》。
「郭先生,你這兒怎麼沒人啊!」
「嗨!這段時間一直這樣,您要不上去玩兒玩兒?我和你搭一場,咱們試試……」
「得,今兒來過把癮,我覺著我捧哏肯定沒問題,好歹在曲藝團學員班待了幾年呢。雖然有日子不說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功底還在!你說什麼我就接什麼不就完了……」
「對,就是這話!大褂兒你也甭換了,我也甭換了,就這麼素身說!」
于謙以前說相聲,都是領導下發的任務。都是慰問演出。
這一次上台當著買票進來的觀眾表演,讓他覺得很新鮮,很有意思。
于謙年輕時候
一段傳統相聲《繞口令》結束以后,台下掌聲雷動,反響很棒,于謙也非常開心,以前的那種自信,似乎找回來了。
「哥,明兒你還來吧?」
「明兒不行,我有工作安排。」
「那你哪天得空兒再來!」
「誒!好好好……一言為定!」
這一走,就是兩年。
他們再沒聯系,于謙幾乎快忘了這事兒,直到郭德綱再次找到他。
「哥,幫幫我吧!我實在沒有辦法,跟我搭檔的張老先生身體抱恙,不能上台了,您去替一替,該多少錢我給您開!」
郭于
于謙很驚訝,這個人怎麼會找自己當他搭檔,明明兩個人根本不算熟,也就是一面之交啊。
這個疑問,于謙后來終于明白了。
郭德綱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因為性子直來直去,又因為同行之間的明爭暗斗,他想找一個好的搭檔太難了。
想找一個不嫌棄他「憤世嫉俗、惹是生非」的好搭檔就更難。
而于謙,恰好就是那個不嫌棄他又能說好相聲的那個人。
時隔兩年,他們再次站在同一個舞台上,一捧一逗,仍然是那麼默契。
擺知儀式
「哥,侯先生想收我為徒,我想著,要不咱倆一塊兒去,你既然入了相聲這一門,總得有個師父才好……」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已經拜了侯先生的搭檔石富寬先生了嗎?」
「哦。我給忘了。你拜師的時候,辦擺知儀式了嗎?」郭德綱問。
「這個倒沒有。石先生不太喜歡繁文縟節的東西,所以……」
「哦。不過,我拜師那天,你一定要參加啊,見證一下嘛。」
「得嘞,我準備準備,定好時間了嗎?」
「下個月15。」
「那行,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郭于侯
「嗯,那天侯先生過生日,準備大宴賓客,順便收徒,到時候來的人肯定不少,估計很多相聲界的明星大腕都會來,想一想我都有點緊張呢。」
「嗨!沒事兒,既然他們能來,一定是沖著侯先生來的,有我在,有你師父在,一點都不用緊張……」
「噢!我到時候盡量鎮定自若吧。」
拜師留念
就在侯耀文正式收徒郭德綱的前一天晚上,玫瑰園別墅里通火通明,大批的相聲同行過來,反對侯先生這麼做。
「師父,他一個不入流的、無門無派的小嘍啰,您怎麼能收他為徒?」
侯先生的大徒弟首先開口阻止。
「就是啊,他能力行不行啊?老侯,你可想清楚了。」 同輩的老先生也反對道。
「一個小黑胖子,我可聽說他在天津有個師父了。再拜您的話,屬于跳門!業內大忌啊。師父,您都打聽清楚了嗎?」
一個姓陳的光頭徒弟,咬牙切齒地說。
侯先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群情激奮!絲毫不顧及客廳門口,一個31歲的年輕人的面子往哪里擱。
郭德綱站在那兒,臉上青紅一片。
侯先生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反對。他驚訝地看了看眾人,但是已經說好的事,他不可能反悔,況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
第二天,侯耀文先生力排眾議,在某酒店舉辦了收徒儀式。一次收了郭德綱和荊林野兩個徒弟。
流程進行著,台下的于謙看著郭德綱,心里泛起陣陣疼惜。
平時雖然也知道有同行會為了個人利益,為了爭觀眾,為了賣票而往德云社劇場里做點兒手腳,干點兒壞事兒。
但是他從來不知道人心如此險惡,相聲圈子里竟如此不堪。
那些台下笑臉如花的人,有多少是真正認可德綱的?都是給侯耀文面子才來的吧。如果哪天沒有侯先生庇護了,德綱還能應付得了他們嗎?
侯先生很開心
收徒儀式完畢,人們各回各家,極少數的幾個人過來給郭德綱倆道喜,說些冠冕堂皇的祝福的話。
「德綱,我有話跟你說!」
候先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緩步走進包間里,郭德綱急忙邁步跟上。
「德綱,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反對我收你嗎?」
「師父,我……不知道。」
「因為他們嫉妒你啊!」
「嫉妒?我都混得身無分文了,他們還嫉妒我什麼?」
「呆!自然不是嫉妒你落魄不得志,是嫉妒我收了你,從此以后你便是我侯耀文名正言順的徒弟!」
「那倒是,有您罩著我,今后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爺倆
「錯!大錯特錯!」
候先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以為做了我的徒弟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我自己都還在怕,我們這一行的人,魚龍混雜,心術不正的太多了,做了我的徒弟你以后只能更加小心謹慎,萬不可讓人揪住你的錯處,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
「嗯,我既然收了你,自然會護著你,你有空到家坐會兒,咱爺倆好好聊聊!」
「師父,我會常去看您的。」
出了酒店,郭于準備坐車回天橋,已是晚上,二人并肩等公交車時,于謙側頭看了郭德綱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別處,低低的說了一句:
「會好起來的!別急!」
「嗯,我不急,路很難,要慢慢走。」
德云盛世
2006年,郭德綱咸魚翻身,紅遍天下。
于謙也正式加入了德云社。
2007年,侯耀文先生因病去世。
據說他最后一次見到郭德綱的時候,跟徒弟交代了三句話:
「第一,好好說相聲,好好管理德云社!你的本事,誰也拿不走!
「第二,低調做人,別再砸掛同行了,他們不是好惹的,不然后患無窮。
「第三,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于謙;看住了他,德云社永遠不會倒……」
郭德綱點點頭,牢牢記住了。
前面兩條做得如何,見仁見智,但是最后一條,老郭做到了。他沒有虧待于謙!
很多人關心老郭是怎麼跟于謙分錢的,老郭曾經正式回應過這個敏感話題。
老郭回應
俗話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會有一個支持他的女人,同樣,一個成功逗哏演員背后,也會有一個好的捧哏演員。
郭德綱,于謙,合作20年,成為了相聲舞台上的一個奇跡。
也創造了很多奇跡!
演藝圈,名利場,不歡而散的例子不勝枚舉。而郭于兩人,他們在藝術上相互成就,在生活中相互尊重。
這才有了曲藝界的黃金搭檔。
祝他們一直合作下去,永不分開!
喝了這杯酒,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