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陸小曼抽鴉片,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受害者就是徐志摩。因為供不起陸小曼高昂的消費,徐志摩四處奔波,為節省路費,乘坐廉價而風險較大的飛機,最終因為飛機失事英年早逝。
陸小曼的鴉片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麼徐志摩不阻止她吸食鴉片呢?不少研究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學者認為,陸小曼吸食鴉片是翁瑞午引誘的,他想要以這種方式讓陸小曼離不開他。
圖|陸小曼和翁端午
翁瑞午的女兒翁香光曾經出來解釋過:陸小曼吸食鴉片是她母親最先讓她嘗試的,她的母親自己也會吸。翁瑞午也是因為在陸小曼的鼓動之下,才吸起了鴉片。
無論翁香光怎麼解釋,在徐志摩一邊苦勸陸小曼打起精神一邊四處奔波長時間不在家的時候,是翁瑞午為陸小曼送來了鴉片;徐志摩意外去世后,也是翁瑞午出錢給陸小曼買鴉片。
在陸小曼的晚年,翁瑞午是她的同居對象,是她依賴的人,但如果說兩人是否存在愛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一、「醫病,沒有甚麼避嫌」
翁瑞午字恩湛,其父翁綬棋是翁同龢的門生,官至廣西梧州知府。
翁瑞午是個才子,放在今天就算不能混成藝術家,也能做個多才多藝的收藏家。他會京劇、昆曲、評彈,也擅長行書、小楷,愛侍弄花草,詩文出口成章。他愛好收藏,和張大千、趙眠云等人交情很深。
但如今,他留給世人的印象只有「戲子」和「按摩師」。
陸小曼在北京的時候就喜歡唱戲,來到上海很快就認識了票友翁瑞午。
翁瑞午曾經和名醫丁鳳山學習過推拿,說是得到丁老先生丹田運氣的真傳。翁瑞午的推拿很有名氣,不少坤伶也會找他看病。
陸小曼身體很不好,舊疾發作的時候,不能吃米飯,只吃米面,經常會無緣無故暈過去,動不動會發脾氣,一天天消瘦下來。徐志摩就邀請翁瑞午給妻子看病,翁瑞午的按摩術確實是「人到病除」。
圖|徐志摩和陸小曼
身體轉好的陸小曼脾氣好了很多,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徐志摩也輕松了許多,即便陸小曼沒有發病,他都會約上翁瑞午來家中玩一玩。
翁瑞午很健談,見識也廣,常常逗得陸小曼笑聲不斷。徐志摩很喜歡家中熱熱鬧鬧的氛圍,他也希望翁瑞午能來多陪一陪陸小曼。
陸小曼的干女兒何靈琰回憶說,那段時間徐志摩很少在家,平時陸小曼吸煙,天亮才睡,徐志摩不抽煙,就窩在陸小曼身后打盹兒。
兩人的作息時間完全不一樣,徐志摩不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反而像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客人,和陸小曼的情感交流越來越少。
而翁瑞午卻每天都來,家中都是他和陸小曼兩人說笑的聲音,不認識的人進這個屋子,反而會覺得翁瑞午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當年何靈琰認徐志摩作干爹的時候,也認了翁瑞午干爹。
戲台上一唱一和,戲台下面又常常見面,不久后,朋友之間也在猜測兩人到底有沒有曖昧關系。
圖|陸小曼
而徐志摩本人卻顯得十分豁達,最起碼沒有對外表現出一點吃醋的意思。他認為自己和陸小曼是真愛,陸小曼和翁瑞午之間是友情,所以即便陸、翁兩人共處一室,他也非常坦然,覺得一個好男人不應該禁止或者限制妻子結交男性朋友。
「這是醫病,沒有甚麼避嫌可疑的。」徐志摩這樣和朋友解釋著。那時候所有的傳聞也僅限于小部分好友之間,但陸小曼和翁瑞午搭了一出戲《玉堂春》后,將徐志摩、陸小曼和翁瑞午的私密空間全部暴露在世人面前。
二、「串演不自在的「腐」戲」
1927年12月初,上海美術社團天馬會在夏令配克戲院舉辦了兩天的演出,陸小曼演了兩場戲。
第一天是和翁瑞午、徐志摩、江小鶼合演了《玉堂春》,第二天是和著名坤伶琴秋芳合演《奇雙會》。
徐志摩和陸小曼定居上海已經一年多了,他們的婚姻頗具傳奇,沖著這兩個人來看戲的市民很多,還有不少大報小報的記者堵在后台。
本來翁瑞午作為好友和這對小夫妻一同登場沒有什麼問題,怪就怪在,陸小曼演了蘇三,翁瑞午演了王金龍。
在這部戲劇之中,王金龍對花魁蘇三一見鐘情,經過重重坎坷后,王金龍終是娶了蘇三為妻。
翁瑞午是陸小曼的「官配」,而徐志摩飾演的是解差崇公道。這劇演完后,報媒的評論都集中在翁瑞午和陸小曼身上,說他們演得非常有默契,甚至冒出了這樣的評語:(陸小曼)得瑞午之王公子為配,頓覺生色不少。
有人問唐瑛對《玉堂春》之中陸小曼的觀感,她說:「扮相既美,唱工亦佳,幾聲‘大人容稟’,叫得人心花怒放。」
圖|翁瑞午
唐瑛說的這「心花怒放」,到底是說觀眾心花怒放還是翁公子心花怒放,我們不得而知。但這句話一傳十十傳百,足夠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徐志摩是真不在意陸小曼和翁瑞午走得近,但他在意人們的流言蜚語。
徐志摩和陸小曼的結合,并非是在好友和家人的祝福之下的。
陸小曼的前夫王賡是國民黨將領,他和陸小曼門當戶對,對妻子也是一往情深。但王賡就是個非常正派的軍人,不懂什麼叫風花雪月,只知道拿錢回家給妻子花。他也看出陸小曼婚后的寂寞,便讓好友徐志摩來陪妻子說說話。
王賡原本想著,兩個文藝界的人會有一些共同的話題。他也沒想到他們的共同話題會變成:怎樣讓陸小曼順利失婚和徐志摩在一起。
王賡得知妻子出軌好友后,非常痛快地放手了,在徐、陸結婚的時候,王賡還送上了大禮。
這場風波讓陸、徐兩家都丟了面子,在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婚禮上,徐志摩的恩師梁啟超嚴厲訓斥了他們對婚姻的不忠,告誡他們在這段婚姻中要謹守本分。
而徐志摩的父母,因為受不了陸小曼的任性和做作,寧愿和徐志摩的前妻張幼儀同住,并且一怒之下斷了徐志摩的生活費。
徐志摩和陸小曼來到了上海這座前衛而包容的城市,但燈紅酒綠之下的上海市民依舊是傳統而保守的。
《玉堂春》仿佛讓人們親眼見證了徐志摩成了另一個「王賡」,頓時什麼說法都有,很快傳到了徐志摩的耳朵里。
一天,徐志摩帶著一張叫《福爾摩斯》的小報回家,上面有一篇極為下流的文章《伍大姐按摩得膩友》,字字句句不堪入目,這伍大姐明顯指的就是陸小曼,而余心麻指的就是徐志摩。
圖|王賡
《玉堂春》四名主演坐了下來好好談了談,徐志摩決定起訴《福爾摩斯》。但這個出面請律師的人,是翁瑞午。
1926年1月11日,法院開庭公開審理此案。
旁聽席上都是來看熱鬧的人,全部來自于上海文化界。本來一篇小報文章,經過這麼一鬧人盡皆知,徐志摩和陸小曼一到場就聽見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這個是余心麻?伍大姐好漂亮呢!怪不得不安分!」
徐志摩夫婦本來胸有成竹,可以告贏這場官司,沒想到最終判決結果是:當庭駁回,如欲要求賠償名譽損失等,應另行具狀向民庭起訴。
這是徐志摩的奇恥大辱,然而他有苦說不出,在日記之中寫道:
我想在冬至節獨自到一個偏僻的教堂里去聽幾折圣誕的和歌,但我卻穿上了臃腫的袍服上舞台去串演不自在的「腐」戲。
而陸小曼在這場案子后發了好一通脾氣,天天在家摔東西。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登台唱戲,也不再熱衷于去做什麼「交際明星」了。不過她依舊和翁瑞午走得很近,一起聽戲,一起捧角。
圖|陸小曼戲劇扮相
後來,媒體上也少見對陸小曼私生活的指指點點,大多會體現徐志摩和陸小曼之間的婚姻琴瑟和諧。
可是這場鬧劇已經將緋聞弄成了家喻戶曉的丑聞,1928年10月《聯益之友》刊登了「名票友翁瑞午之新影」,旁邊還有陸小曼的題詞:眠云表兄惠存,翁瑞午贈,戊辰七月,時年卅歲,小曼戲筆。
就是這件小事,街頭巷尾又開始重新議論起他們的是非來。
三、「你為什麼抓住我父親不放」
陸小曼的花銷大,徐志摩供養她非常吃力。丈夫成日在外奔波,穿著舊衣舊鞋,眼鏡舊了都不舍得換,陸小曼依舊過著奢侈的生活,家中的傭人不少,她也喜歡買東西,買的時候只顧喜歡,從來不看價格。
一次陸小曼向郁達夫的夫人王映霞抱怨道:「我每個月至少花銀洋500元,有時要高達600元。這個家難當,我實在當不了。」
在徐志摩實在拿不出錢的時候,翁瑞午會主動送錢來給他們家解燃眉之急。
圖|陸小曼
說實話,至今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翁瑞午在徐志摩生前和陸小曼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他其實真的算一個「無私的紅顏知己」。
他22歲就開始養家,自己有5個子女要養活,但只要陸小曼開口要錢,他都不會拒絕。有時候翁瑞午家中也周轉不過來,他會賣掉家中的古董字畫,為了陸小曼他可以不顧所有地付出。
所以,即便外面流言蜚語已經將徐志摩淹沒,他對翁瑞午還是很客氣,真心把他當朋友。
1931年11月,徐志摩準備經南京前往北京,臨行之前和翁瑞午見了一面,請他這一陣子好好照顧陸小曼,翁瑞午鄭重答應了。
為了省錢,徐志摩乘坐了一架免費的郵政小型飛機,後來在山東境內失事。
根據張幼儀的回憶,那天半夜,報信的人先去了上海陸小曼的公寓,但陸小曼無法接受,將人給趕走了。報信人只得去找張幼儀,張幼儀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讓自己的兄長和兒子代替她去濟南給徐志摩收斂遺體。
而陸小曼選擇代替她去濟南送一送徐志摩的人,就是翁瑞午。
圖|徐志摩和張幼儀
徐志摩的葬禮,徐父徐母因為憎惡陸小曼,拒絕讓她參加。出于道義,徐父同意每個月給陸小曼一些錢作生活費。
這一系列的打擊讓身體狀況本就不好的陸小曼病倒了,翁瑞午不分晝夜地照顧著她。
人們都以為這下子陸小曼可以光明正大和翁瑞午在一起了,而陸小曼卻對別人解釋:她和翁瑞午最初從沒茍且瓜葛,徐志摩去世之后,有不少人追求陸小曼,也有不少人勸她改嫁,但陸小曼不愿意,她始終深愛徐志摩。
之所以翁瑞午一直在她身邊,還是因為她病得太重,翁瑞午時常要來醫療照顧,有的時候就住在了陸小曼家。長此以往,兩人便有了同居之實,但陸小曼和翁瑞午約法三章,她們不可能正式結婚,翁瑞午也不可以為她拋棄髮妻。
陸小曼這句話看似「深明大義」,其實已經將翁瑞午的妻子逼得無路可退了。
翁瑞午和妻子陳明榴是指腹為婚的娃娃親,他們感情其實不錯,婚后生下了5個子女。
翁瑞午和陸小曼確定了同居關系后,翁瑞午的大女兒十分憤怒。她從9歲開始跟著翁瑞午進出徐家,和徐志摩夫婦都很熟悉,也很喜歡陸小曼。但自從父親住進了陸小曼家后,她經常和父親爭吵,有一次還質問陸小曼:「你為什麼抓住我父親不放。」
翁瑞午一次次和女兒解釋,他說他和陳明榴是有感情的,還有5個孩子,是絕對不可能失婚的。
圖|翁瑞午
那時候翁瑞午還住在陸家二樓,陸小曼住在三樓,他照顧著陸小曼,也保持著一段距離。而一次徐志摩的父親徐申如送來三百元,見到翁瑞午住在這里,氣怒地留下一張字條:如翁君已與你同居,下月停止了。
這張字條讓翁瑞午大怒,直接搬到了三樓和陸小曼住到了一起,只不過另外搭了一張小床,沒有和陸小曼同寢。
對陸小曼的病情,翁瑞午費心費力照顧著。翁瑞午有一個親戚在香港,經常會給翁瑞午寄一些副食品,翁瑞午一般只給自己家留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送給陸小曼。
此時的翁瑞午,其實要比徐志摩當年更加辛苦。她要伺候陸小曼的病,出錢送陸小曼去和名家學畫,要養著5個孩子,他在江南造船廠擔任會計科長,收入不菲,但也難以支撐兩個家的支出,每次拿不出錢的時候,就開始賣祖傳的書畫和古玩,一直賣到無物可賣為止。
四、「翁先生不行了,你不要看」
陸小曼和翁瑞午住在一起也有30年,很多人好奇陸小曼和翁瑞午兩人的相處模式是怎樣的,陸小曼的學生張方晦曾說過這樣一件事。
有一次,翁瑞午和張方晦說起這樣的話:「人稱陸小曼是海陸空,指她的三個男人:第一個男人王賡是陸軍出身,我是海軍出身,徐志摩則死于空難。」
張方晦聽了這些話之后頓時對翁瑞午反感起來,覺得他在精神世界上根本配不上陸小曼。陸小曼得知后,對張方晦說:「翁先生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你不要聽他的那一套。別受他的壞影響。」
王賡、徐志摩和翁瑞午是完全不同的三種男人:王賡是世俗概念上的成功男士,有教養,有事業,嚴于律己,能進能退;徐志摩是新時代青年才俊,有著文人的風花雪月和彷徨執拗;翁瑞午是亂世之中的紈绔子弟,他一身才華,但凡精于一項,至少也能成名成家,但他安于現狀,追求享樂。
徐志摩在精神追求上的確和陸小曼更為契合,但要過生活,陸小曼的節奏和翁瑞午更相似,這也是他們能相安無事一同生活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1955年,60多歲的翁瑞午認識了一名姓關的女學生。小關是來和陸小曼學畫的,來得比較勤,時間久了就認了翁瑞午和陸小曼為干爹干娘。沒想到不久后她竟然和翁瑞午談起了戀愛,還生下了一個女孩。
因為這段離奇的戀愛關系,翁瑞午被視為「道德敗壞」的典型,被捕入獄,還在獄中得了肺病。小關將孩子丟給陸小曼就走了,陸小曼對這兩人的行為表示了不滿,但在生活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還是將孩子養大,視為己出。
翁瑞午出獄后,依舊回到陸小曼身邊。但因為肺病落下了病根,經常吐血,醫藥費很高。翁瑞午一失業,兩人的生活沒有了保障,只能靠翁瑞午的親戚從香港匯款接濟。後來在周總理的關懷之下,陸小曼進入了文史館工作,經濟上的拮據才算是有些緩解。
圖|陸小曼的畫作
徐志摩的老友胡適來找陸小曼,建議她可以到南京開始新的生活。陸小曼拒絕了,她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是翁瑞午在身邊支撐著她,幾乎將大半家財花在了陸小曼的身上。現在翁瑞午如此潦倒,她不能不仁不義就這樣一走了之。
翁瑞午的原配陳明榴病逝之后,陸小曼以續弦的身份進入了翁家。
這個細節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陸小曼1959年填寫的表格上,將翁瑞午寫進了「家庭人員情況」這一欄中,他們已經成為了一家人。
翁瑞午的長女最終也接受了陸小曼作為自己的繼母,她內心深處其實很同情陸小曼,眼看著絕代佳人日漸憔悴,徐家不認她這個兒媳,翁家也是同樣的態度。
而她自己到了晚年,一直盡力做好「繼母」這個角色,她給翁瑞午的5個孩子都做了新衣服,陳明榴的葬禮結束之后,陸小曼讓翁瑞午把兩個孩子接到家中來,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也算是在安慰他們。翁瑞午女兒結婚的時候,陸小曼為她精挑細選禮物,送了了一套白綢睡衣和衛浴瓷器。
後來翁瑞午的孩子們才知道,這套瓷器是徐志摩生前在英國定做的,陸小曼一直都沒有舍得用。
1961年,翁瑞午彌留之際。張方晦來到陸小曼的家中,看見翁瑞午躺在床上,身邊圍著幾個陌生人。
他眼睛瞪著,但不能說話。張方晦喊了翁瑞午一聲,翁瑞午尚有反應,她想對翁瑞午再說一些什麼,陸小曼隔著很遠對她說:「翁先生不行了,你不要看。」
那時候的陸小曼坐在藤椅上,面容異常平靜,張方晦在回憶錄中寫著:「(她)似乎并無什麼永別的悲痛之色」
陸小曼并沒有覺得和翁瑞午生離死別是多麼痛苦之事。
她心平氣和地為翁瑞午養大他和干女兒生下的孩子,她在翁瑞午臨死之時露出事不關己的表情,這兩個細節足以說明,陸小曼可以把翁瑞午當作親人,但絕對不是愛人。
相比陸小曼一直用鮮花供奉徐志摩的遺像,因徐志摩之死下定決心戒奢戒毒,翁瑞午并沒有贏得陸小曼的愛情。
而翁瑞午死前最掛念的人依舊是陸小曼,他托人將作家趙家璧和趙清閣請來,希望他們以后多多照顧陸小曼。
因為吸食鴉片,陸小曼不過三十歲病懨懨的,五十歲的時候已經很顯蒼老,口中只剩下了一兩顆牙齒。翁瑞午照顧她、供養她,應該不僅僅是癡迷于她的美色,而是真心愛她這個人的。
至于陸小曼,她和翁瑞午在一起完全因為自己根本不能獨立生活,心中放著一個永遠不死的徐志摩,身邊留著一個世俗癡情的翁瑞午。
圖|陸小曼晚年
她在徐志摩的婚姻之中瘋狂、做作又任性,而在翁瑞午的故事之中是世俗的、現實的,甚至是冷漠的。
陸小曼是民國時期美貌、才情兼具的大小姐,翁瑞午亦是風流豪爽的青年才俊,兩人明明半生相依相守,卻得不到多少人的同情和肯定,沒落下好名聲。
1927年,張幼儀德國留學歸來,在東吳大學教授德文;而徐志摩的初戀林徽因在這一年從美術學院畢業,進入了耶魯大學深造;還有許許多多接受了先進思想的中國女性,已經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革命之路……
陸小曼,卻還站在戲台子上咿咿呀呀唱著戲,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吸著鴉片,徐志摩潦倒不堪,她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如果不是徐志摩的死,她無法感受到人生之痛,才最終有所轉變。
而翁瑞午,京劇、昆曲、評彈、書法、詩文、收藏,于他而言都是興趣,但都不精通;妻子和女兒,是他的家人,但甚少陪伴……他身于亂世,出身富貴,堂堂男兒,為一女子名聲淪落至此,癡情無人知曉,糊涂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