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1月14日,孔令偉的追思會在台北舉行,出席的人有孔令儀,蔣介石養子蔣緯國等人,追思會結束后,孔令偉的遺體被運往美國安葬。入殮時,大姐孔令儀和化妝師為她穿上深藍色的女士旗袍,這個一生放浪形骸的女人死后還是被性別束縛住了。
16日,孔令偉的葬禮在美國舉行。哪怕此時寒風陣陣,異常陰冷,也架不住熙熙攘攘的媒體等在墓園前面。終于在記者的翹首企盼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被緩緩推出,她就是前第一夫人宋美齡。
隨著牧師用低沉的聲音念起禱告詞,她還是沒有控制情緒,掩面而泣,清瘦的肩膀忍不住顫抖。連現場記者都動容地放下了鏡頭,看望這個蒼老的背影。
葬禮結束后,宋美齡讓眾人暫出,自己在靜室中獨處。
圖|宋美齡和孔令偉
兩個月前,96歲的宋美齡冒著巨大的身體風險乘坐飛機前往台灣,這也是她生前最后一次返台,而此次出行的目的是看望飽受直腸癌痛苦的外甥女孔令偉。她戴著墨鏡,穿著藍色的旗袍和黑色的外套,在孔家長女孔令儀的攙扶之下走進了病房,看著病床上插滿管子,風華不在的外甥女,宋美齡眼里止不住的心疼,但只能輕輕的她的臉,而這也是兩人最后一次見面。
孔令偉的去世無疑給年邁的宋美齡帶來巨大的痛苦,甚至悲傷得難以自抑。宋美齡很少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在外人面前的她是冷靜而嚴肅的。
上次崩潰大哭是在丈夫蔣介石的葬禮上,為何孔令偉會讓宋美齡如此看重呢?這個故事得從1919年說起。
01 仗著家世跋扈
孔令偉又名孔令俊,是孔家的第三個孩子。其母宋藹齡是宋家三姐妹中的老大,其父孔祥熙是孔子的后代。孔家遷移山西后積累了大量財富,因此深受蔣介石重視,并讓他擔任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和財政部長。
在這種家庭下長大的孩子本應是大家閨秀,奈何孔祥熙夫婦對孩子太過溺愛,沒有過分糾正性格,從而導致孔令偉自小就囂張跋扈,喜怒無常,好勝心強,常掛在嘴邊的兩句話是「我說了算」、「要槍斃人」。
十幾歲時因為嫌名字不夠霸氣,便改為了孔令偉。
孔令偉是典型的問題學生,她總是仗著背景肆意妄為,喝酒,飆車等事無一不做。在學校熱衷和同學打架斗毆,橫行霸道,甚至挑唆同學關系。對此,老師和同學只能忍氣吞聲,他們怕的不是孔令偉,而是她背后的權勢。
圖|宋美齡和孔令偉
在她的閨房中沒有一件女孩用的東西,西裝、煙斗、皮鞋…孔令偉最經典的形象是梳著大背頭,穿著西裝抽著雪茄出入各種場所。明明女孩卻是一副男人樣,但小時候的她并非如此,這和她成長中的一件事有關。
12歲那年,孔令偉生了很嚴重的皮膚病,渾身就像被蚊子叮咬一般。即便如此,她依舊穿著長裙。看到這幕的宋美齡非常焦慮,她立刻讓傭人換上短褲和短袖,剪掉她的長髮。
如此形象的打扮讓孔令偉被人嘲笑,她生氣地剪掉了所有裙子。看一下鏡子中的自己,她覺得酷似男孩子的自己很帥。從此之后,她便不再穿女性服裝,整日以男孩子的形象出現。甚至立下了奇葩規矩「所有人見到她得叫‘二少爺’,不能叫二小姐。」
看到外甥女的轉變,宋美齡反而很開心。甚至稱贊她「令偉天生豪放,女生男相,很像我。」
但真正讓她惡名遠揚并非怪異的打扮,而是仗著權勢肆意妄為的斑斑劣跡。當時南京流傳一句話「你不要神氣,小心出門讓你碰上孔二小姐。」
1938年,國民政府為了防止日軍飛機轟炸,便在夜間實行燈火管制,孔令偉卻明目張膽地開著兩個大燈閑逛。
因為違反規則被巡邏警察攔下,警察還未說話,孔令偉便是一頓破口大罵。隨后便一腳踩油門將警察撞到在地,揚長而去。能夠如此熟練地做出這種事,可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事很快就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都紛紛指責孔令偉囂張跋扈。看到后果十分害怕的孔令偉去尋求宋美齡的幫助。但她并未說出實情,而是添油加醋地說那位警察的過失。宋美齡消息傳得如此快,怎麼能不清楚真相呢。
但她并未指責孔令偉,反而派人安撫這名警察的家人并給了大筆撫恤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圖|孔令偉
還有一件事令孔令偉名聲大噪。某天她來到重慶的公園玩,一改往日男子氣概的打扮,破天荒地穿上了裙子,戴上了長髮的頭套。正當她欣賞這大好美景時,卻發現一位女學生被男人糾纏。周圍人都是駐足觀看,并未上前打抱不平。
覺得有風頭可出的孔令偉毫不猶豫地將女學生拉到旁邊,人群中瞬間嘈雜起來。原來調戲女生的不是別人,是獨掌云南軍政大權18年軍閥龍云第三子龍繩曾。看到裝扮俏麗的孔令偉,龍繩曾輕佻地說「原來我今天有雙美的艷遇啊,快來給我和兩個妞兒合張影。」甚至從身后想要抱住兩人。隨后孔令偉直接將他按倒在地,兩個官二代在街上公然開槍。
好端端的公園立馬彈流亂飛,知曉對方身份的兩人自然沒有將槍口對準彼此,反而將槍口對準四面八方營造出氣勢。
因此出現奇怪的一幕,交火的兩位當事人毫發無損,看熱鬧的路人卻躲避不及中彈受傷,有些路人失血過多倒地昏迷不醒,差點丟了性命。此事發生沒多久,龍云便代兒子向公眾道歉,并給予受害者豐富的補償,輿論很快平息下去。但孔令偉卻沒有這樣的覺悟,甚至纏著宋美齡要蔣介石出面治龍繩曾的罪行。由于抗戰時期,國內物資全靠「滇緬公路」運輸,為此龍云不能得罪。即便此事鬧得如此之大,蔣介石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
02 宋美齡格外寵愛孔令偉
孔令偉之所以如此紈绔,最大的底氣來自于姨媽宋美齡。
當時國民黨官場瘋傳,孔二小姐是宋美齡和舊情人的私生女,為了自己的名聲才將她寄養在孔家。孔令偉的丫鬟後來回憶到「二小姐打小就喜歡跟著蔣夫人,蔣夫人最喜歡二小姐,二小姐也愿意跟著蔣夫人。這不是親生的,可是比親生的還親。」
圖|宋美齡和孔令杰、孔令偉、孔令侃
這些只言片語中,足以看到宋美齡對孔令偉的包容。
宋美齡性格強勢,骨子里也放蕩不羈,身份使然讓她只能收斂自己的性格。而孔令偉身上瀟灑豪邁,我行我素的性格讓宋美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孔令偉的救命之恩,讓宋美齡對外甥女加倍喜愛。
一次,宋美齡要去前線安慰前線戰士。以往的習慣她都要坐到第二台車上,可是孔令偉說什麼都不答應,任性地要坐在最后一台。寵愛她的宋美齡便依了孔令偉的小撒嬌,沒想到路途中間冒出三架日本飛機,火力都集中在第二台車。司機當場死亡,美國顧問也受了重傷,但最后一台車的宋美齡只受了些輕傷,逃過這一劫。
後來孔令偉向宋美齡說出了當時的用意,她說「因為日本人對我們的情況很熟悉,一般重要的人都走中間,所以我才反其道而行。」自此,宋美齡將孔令偉看作自己的小福星,逢人就夸,無論她做的事情有多離譜,蔣介石夫婦都會為她無限托底。
有一次,孔令偉到蔣介石辦公室亂動,國防部長何應欽給蔣介石發來的緊急公文被孔令偉從文件夾中翻閱后隨手亂放,後來何應欽反復催詢,讓蔣介石覺得莫名其妙,因此急令侍從室追查,結果最后查到孔令偉頭上,蔣介石知道后哭笑不得,搖搖頭不了了之了。
因為蔣介石知道孔令偉在夫人那里是個寶貝,不值得為這點事鬧得夫人不愉快。
圖|宋美齡和孔令偉、孔令侃
時間一長,孔令偉連蔣介石的風頭都敢搶。
在重慶時,蔣介石要乘船過江的車隊遇上同樣開車過江的二小姐。為了出風頭,孔令偉非要搶在前頭過江,即便影響不好,蔣介石還是滿足了她。在大眾之下,帶著孔二小姐坐車一起離開了,種種事情足以見得宋美齡多寶貝她。
哪怕孔令偉聲名狼藉胡作非為,宋美齡依舊說:「令偉于她,勝過母與女。」
03 不了了之的婚事
轉眼間,孔二小姐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但身邊的人卻對她的婚事犯了難,囂張的名號在外面,誰愿意娶女魔頭回家。宋靄齡為此很著急,甚至勸孔令偉換回女裝,但穿上女裝后的她男不男,女不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後來陳立夫介紹黃埔軍校畢業最年輕,最有實力的軍官胡宗南和孔令偉認識,希望能夠撮合一段好姻緣。但胡宗南卻對這段攀龍附鳳的婚姻焦慮不安,便找到了好兄弟戴笠,讓他幫忙支個招。
戴笠當下就對孔令偉一片數落,向胡宗南列入了孔二小姐的種種罪行,聲稱「你要是娶了這個女人,等于娶了個魔鬼!」這讓胡宗南驚恐不已。後來戴笠給胡宗南支了個招,幾天后,胡宗南邀請孔令偉逛公園,對于此事上心的孔令偉,特意穿上旗袍和高跟鞋,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參加相親。
圖|前面兩位是宋美齡和孔令偉
但兩人一打照面便對彼此不滿意。胡宗南便依計而行,邀請孔令偉散步,足足溜達了兩個小時。胡宗南軍人出生,自然毫無感覺。但孔令偉自幼嬌生慣養,腳上磨的都是水泡,抬頭看向胡宗南時,他還在那大贊風景,半點體貼都沒有。
中途餓了,胡宗南拿出一個大餅,掰開一半給孔令偉,還貼心地給了她一壺水,讓她就著水啃,這種體貼不照顧人的形象讓孔令偉回去后破口大罵。得知事情真相的孔令偉自尊心受挫,并對天發誓:「就算他當了皇帝,我孔令偉對他也毫無興趣。」
孔令偉的另一段感情也是被戴笠毀掉的。孔家長子孔令偉手下林世良想要攀上孔令偉這根高枝,實現階層跨越。便對孔令偉瘋狂猛追,感情空白的孔令偉自然毫無還手之力,兩人便談起了戀愛。
但林世良本性暴露的太快了,他走私戰事物資大發國難財,結果被戴笠逮捕了。為此孔令偉又哭又鬧,再加上宋美齡也一直吹枕邊風,蔣介石便找到軍統方想讓他們放人。以戴笠為的軍統勢力和孔宋兩家周旋了半天,還是將林世良槍殺了。
這些事情給孔令偉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甚至心靈都受到影響,情感進入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04 宋美齡府邸核心人物
不相信婚姻的孔令偉將心思放到了做生意上,有父親孔祥熙的遺傳和身份的加持,當她想提出做生意時,大家紛紛給她開綠燈。而她也不客氣短時間內就發展起來廣茂興、晉豐泰等企業占領市場,搞不正當競爭,賺得是盆滿缽滿。
圖|宋靄齡和孔祥熙
後來孔祥熙一家要到美國定居,孔令偉心疼姨媽身邊沒有孩子便留在身邊侍奉她。隨宋美齡夫婦前往台灣后,孔令偉是如魚得水,她可謂是宋美齡身邊的核心人物甚至是隨行秘書。安排宋美齡的著裝、形象等各類事宜,包括讓宋美齡風光一時的對美國事訪問,也是由她一手包辦。
因為略懂醫學,所以醫生護士、侍衛人員的工作都在她的監督之下。孔令偉愛喝酒就算了,還拉著蔣家的武官、侍衛等一起喝,把他們灌醉從嘴里套話,比如蔣家仆人誰又跟誰相好了,哪邊又要有戰事了。從雞毛蒜皮到國家大事,孔令偉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然后便跑到宋美齡住處,將八卦講個她聽。
女人都愛聽八卦,宋美齡也不意外,孔令偉的身份極好的成為了傳遞消息的中間人。有時談八卦,兩人能促膝到天亮,興奮時還會笑著抱到一起,宛如閨蜜。兩人也吵過架,一次宋美齡摔傷了脾氣不好就訓斥了孔令偉幾句,嬌生慣養長大的她瞬間不樂意了,便和姨媽開始了冷戰。
沒有了孔令偉解悶的宋美齡自然感到無聊,讓仆人將她請來,但孔令偉鬧脾氣不去。無奈之下,宋美齡拖著受傷的腿親自上門哄道「孔二小姐,還生氣呢?」能讓強勢的宋美齡服軟,也就只有孔令偉了
哪怕孔令偉的個人能力幾乎為零,但架不住家人的寵愛,硬想讓她有一官半職。但每次孔令偉都是只干幾天便受不了了,為此她人到三十卻一事無成。
圖|圓山飯店內主樓大廳后墻懸掛著蔣介石、宋美齡以及圓山飯店相關歷史照片
1952年蔣介石退到台灣后,下令修建「圓山大飯店」,飯店一落成,宋美齡變讓孔令偉擔任總經理。但孔令偉哪里知道如何管理酒店,她剛上台就開了個美國賬戶,將飯店營業額挪到自己賬戶上。宋美齡讓孔令偉放開手腳,大搞實業,并把自己手上的台灣婦聯會、台北振興醫院等等系列企業,及各類經營實體都交由孔令偉去運營,而孔令偉也成為宋美齡的財務依托。
「圓山大飯店」的作用是要為政府盈利的,但孔令偉在職期間,一分稅務都沒有往上交。偌大的飯店成為宋美齡等人分贓的工具,孔令偉對于酒店經營全不上心,酒店事務全權交給手下處理,而自己則每日沉溺酒店的「燈紅酒綠」,甚至因為嫌客人吵,讓服務員把客人趕跑。
孔令偉將酒店當成自己的皇宮,肆意而為,這讓酒店員工無事可做。她便讓廚師做大量美味佳肴,坐飛機給親友送去。于是上世紀90年代,圓山大酒店就開始連年虧損,雖然孔令偉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但對宋美齡始終真心相待。
整整二十年,她都服侍在姨媽身邊,蔣介石去世后,陪伴她去美國隱居。
05 性取向成疑,獨寵王小姐
大發國難財的孔令偉時常出現在各種娛樂場合,孔令偉的男人裝扮和出手闊綽讓很多風塵女子主動地服侍她,他們都認為他是男子。
被美女包圍的感覺讓孔令偉體會到了做大爺的享受。
因而孔令偉開始對女子產生興趣,尤其是嬌滴滴的女孩子,甚至公開招妻,三妻四妾已經無法滿足她的欲望。被眾人知曉的情人就有5個,更何況其他不知名的。
在重慶期間,她看上了某軍長的三姨太鄧氏。在她的猛烈攻勢下,這位姨太迅速陷入愛河,兩人公然同居,兩人同進同出,大家都稱鄧氏為「太太」。可見孔令偉真的將自己當成男人了,而鄧氏也認定自己為正房太太。
圖|宋美齡和孔令偉
但有正房就有偏房,那段時間的孔令偉以「私人秘書」的名義招聘了四個女子。她們各個年輕貌美,都有所長。有作派洋風的交際花,復旦畢業的大才女,擅長按摩的技師,能歌善舞的明星…看似是工作人員,實則是孔令偉身邊的金絲雀。
據外界傳言,孔令偉的風流導致「正房」鄧氏醋意大發,后難以承受嫉妒而折磨身亡。雖然孔令偉招惹的女人很多,但有一個王姓小姐陪伴了她大半輩子。有消息稱,孔二小姐在抗日戰爭時期于重慶認識了一位王姓女士,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發展到無話不談,彼此之間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緊接著,孔令偉開始幫助王小姐「提升」,先幫她家里介紹生意。到台灣后,圓山大飯店成立,孔令偉拉拔王女士當上圓山大飯店的「督導」,成為飯店負責實際工作的高級干部。王小姐也因為孔令偉的提拔漸漸進入宋美齡的圈子,負責宋美齡采購的珠寶,首飾等生活用品和她的化妝,深得宋美齡的信任。
可以說,王小姐的晉升之路全靠孔令偉的扶持。
圖|蔣介石和宋美齡在圓山飯店內
在往后的幾十年中,王小姐始終陪伴在孔令偉身邊聽命于她。孔令偉將她帶入上流社會,給了她世人都羨慕的榮華富,對此當時外界流言紛紛,孔令偉的性取向成為世人最難解的迷。不僅于此,孔令偉成為台灣性別教育史上的案例。在性別團體的演講論述中,常常以孔令偉為例,向那些保守的群眾認識跨性別案例。
1992年,王小姐的去世也給了孔令偉不小的打擊,失去知己的孔令偉也時常感覺到傷心難耐。或許是不想觸景生情,便在王小姐去世后,離開了令人傷心的美國回到闊別已久的台灣。
06 孔令偉葬送生命
同年8月,孔令偉如愿回到台灣。
但這時的她已經被美國確診為直腸癌了,不相信醫生的她,選擇到台灣治療。在這里的她又變回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對護士趾高氣昂,可是一個沒落的貴族又有誰會慣著她,為此不少護士紛紛辭職。
在幫她切除癌細胞后,孔令偉身體恢復的很不錯,不過當時在手術過后,醫生還建議她去做化療,可偏偏被固執執拗的孔令偉給拒絕了,但她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為此沒有人敢說什麼。
圖|宋美齡和孔令偉
術后不久又返回美國給宋美齡過生日,結果病情惡化,導致癌細胞擴散到了雙肺,孔令偉依舊不聽醫生的建議,堅持放療,只讓醫生放一半肺葉。最終,她體內的癌細胞開始肆意擴散,從腎到泌尿系統,然后再到淋巴腺,醫生也無力回天。
無奈之下,振興醫院副院長親自前往美國匯報孔令偉的病情,聽到此消息的宋美齡對潸然淚下,當天下午便返回台灣。她在旁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進入病房,看到最愛的外甥女風華不在,滿身都是管子,十分心疼。
圖|宋美齡
宋美齡只能用手摸了摸她的臉,卻沒想到孔令偉突然睜開眼睛。這讓宋美齡非常欣慰,她也在醫院陪伴了幾天。但誰都未能想到,此次一見,竟是永別。孔令偉最終還是用生命來為執拗買單。
07 孔令偉遺產稅
孔令偉在彌留之際處理了自己的大量資產,據悉,孔令偉在去世前的幾個月里,個人賬戶先后五次對外匯款,足足高達1.2億台幣,極大可能存在隱匿資金,「疑似」避稅行為。
據台灣稅務部門對其財產的估算,孔令偉所有的股票債券加起來,總值至少達到2.8億元新台幣。如果單靠她酒店總經理的公司得用幾百年,從中足以見得她貪污有多嚴重,而她沒有子女,最直接的繼承人就是大姐孔令儀。
圖|孔令儀與父母合影
在孔令偉去世將近12年后,台灣相關單位依舊未收到這筆稅款。因而他們決定起訴孔令儀,要求孔令偉的大姐孔令儀補稅及繳交罰款,計1.57億余元新台幣。孔令儀一邊煽動民意,一邊表示不服,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和妹妹聯系了,她的行為自己毫不知情。
但法院從為孔令偉診治的醫院函覆中看到,孔令偉去世前一個月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不可能本人做這件事。而孔家的家族勢力如此龐大,怎麼會讓自己的財產流露給外人,這種理由并不合理。
因此,判決孔令儀敗訴,仍須繳交補稅、罰款。這時的孔令儀才發現已經不在是過去了,他們家早已敗落了。
從1994年宋美齡返台看望孔令偉以后,關于孔令偉的鞭打就沒有停止過,直到孔二小姐去世,台媒也沒有放過她。
「失天下先失民心」,「是誰造的孽使民心喪盡」……
生前權勢滔天無人敢動,死后輿論鞭尸,歸根結底,還是在于一個貪字。
台灣國民黨人每每提到為何落的這般境地之時,心中難免會怨恨四大家族,怨恨孔家的貪,更何況孔家兄妹(孔令侃、孔令偉)到了台灣以后依舊貪得無厭,國民黨老人尊稱他們是「夫人派余孽」。
很多人不能理解,宋美齡為何要重用如此劣跡斑斑的孔令偉,曾經服侍過孔令偉的官邸人員說過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話:「她就像是宋美齡的化身,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美齡和孔令偉就是一般人,只不過一個偽裝得好,一個沒有偽裝罷了,他們骨子里都是特權霸凌,冷酷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