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給大家分享跟郭德綱有關的三件小事。老郭在公眾場合從來沒有提起過。
第一件,麒麟劇社「訓」長子郭麒麟。
第二件,綜藝節目上,力捧同門師兄弟魏元成的徒弟。有人認為老郭是為師侄開后門,最后他和搭檔問鼎總冠軍。
第三件,剛和于謙搭檔時,老郭忍痛割愛,花掉自己很多積蓄,給于謙買了個手串兒。
郭于
「三慶園。」
麒麟好不容易停好車,父子倆下來,進了剛裝修好的園子。
這時候正在開窗通風,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桃兒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太老了,修的地方就多,這電可別跟前兩天廣德樓似的。」
桃兒試了試燈。
「麒麟社,您真給我開個班子?」麒麟看著桌上的宣傳單。
「嗯,先問你一個問題!選在三慶園,知道三慶班麼?」
桃兒站在舞台前。
「知道,同光十三絕里面老生程長庚的班子,徽班進京時就有,曾經進宮給西太后唱戲,同光十三絕里還有梅先生的祖父梅巧玲,人稱胖巧玲,扮的是蕭太后,還有譚家第一代譚鑫培,扮的是黃天霸,程長庚扮的應該是空城計里的諸葛亮。
」
麒麟跟在他后面說。
「功課沒少做,但是不嚴謹!程長庚不是諸葛亮,是群英會里的魯肅,諸葛亮是盧勝奎,不是空城計,是戰北原。」
桃兒在教育兒子上,向來十分演技,「就以你現在對京劇的了解,麒麟社不可能給你!是我送給陶陽的禮物!」
「再問你,知道麒麟童嗎?」
「知道,連我都是為紀念周先生。」麒麟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功課,就是把我師父那電視劇看了一遍,我師父那班主跟您一樣操心。找個丑兒就能急壞了。」
「嗯,那會兒我們剛認識,他看我唱戲,還跟我說,他剛演了一個清朝的戲班班主,所以是光頭呢。」
桃兒扶著椅子出來,「后來正好又有一個清宮戲找他,他這個煩啊,又得剃頭。」
「現在不用了。」麒麟跟著桃兒,差個兩三步。「現在他燙頭了。」
父子
桃兒進了廣德樓后台,就吩咐兒子去湖廣,侯爺往日并不找他,如今發消息找他,肯定是有什麼只能跟他說的事情。
「師哥,您還記得元成吧?」
魏元成
侯爺泡了菊花茶,又拿出一罐蘇打水。
「我喝茶。」桃兒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菊花和枸杞,「怎麼不記得,西安哪個團的吧?也是侯門里的。」
「他呀,跟我說,他有個徒弟要參加《笑傲江湖》。」侯爺在桃兒旁邊坐下。
「哦,叫什麼,有材料麼?」
「你看。」侯爺拿過自己的平板。
「這事兒,還用跟我說?一報師門就三分親。」桃兒推了平板,「你呀發給我,我有功夫細看,是說相聲麼?」
「是。」侯爺答道。
「說起他,那年去西安的時候還見過,師父走的這些年,門里難得有事找我。」桃兒站起來,「我也沒給門里辦過什麼,所以,這孩子的事情不用說,只要他認誰是師爺,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孩子。」
桃兒看看台上。
盧鑫玉浩
「師哥,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三叔最大的難事,可是您給解決的,你夠意思了。」侯爺跟著站起來,不由得嘆了口氣。
當年三爺收桃兒,說起來也是機緣巧合,要收林野,林野的搭檔是獻偉,三爺要石先生收了徒弟搭檔,石先生答應的痛快,說自己徒弟卷兒的搭檔還沒有師父。
網絡截圖
三爺本來就喜歡桃兒,聽了自己搭檔這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讓卷兒去問,桃兒愿意拜師麼。
桃兒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于是桃兒就這樣成了三爺門里的第二十二名弟子,算年紀,不算大的,排名也靠后,同一天拜師的林野他都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師哥。
然而,事情過去十幾年了,如今林野去了廣東發展,早就拋棄了相聲,獻偉也是偶爾在廣德樓給青年隊演那麼兩場。
相聲新勢力
桃兒和卷兒卻成了全國最能賣票的相聲演員,唯一的遺憾就在于,多年以來,三爺的各種紀念活動,桃兒都不在被邀請之列。
開始兩年,石先生還去,但后來,老頭說,不想再去了。
談來談去都是那麼幾個徒弟聊那些個事情,對相聲,對三爺留下的東西,沒有用。
拜師儀式
天津的早晨和北京一般悶熱,麒麟起床沖了澡,看了看體重秤上的數字,換好衣服,出去跑步。
「這麼熱還跑?」老爺子看看大孫子。
「您遛彎,我跑兩圈,一會我陪您喝豆腐腦去,再給奶奶帶碗餛飩回來。」麒麟系著鞋帶。
「你們也回來吃,給你爸也帶一碗豆腐腦。」老太太慢悠悠走過來。
「成,奶奶,一會就回來。」
麒麟說著跑下樓。
麒麟和奶奶
老爺子嘆口氣,自己按了電梯下去,出樓門的時候,孫子已經沒了影子,卻見不遠處,一輛越野車停了下來,「來得夠早的。」
「叔叔早。」卷兒連忙招呼,「您出來遛彎?」
「遛彎不早了,接那爺兒倆倒是早了。」老頭子拍拍他,「吃早飯了麼?」
「還沒有,我說先停車,吃了早點再找他去。」卷兒鎖了車。
「正好,我去買早點,一起。」
老爺子說。
「那正好。」卷兒樂呵呵地跟著老爺子。
麒麟爺爺
「你爸媽挺好的?」老爺子回頭看看卷兒,跟著他,似乎自然一些地低了頭。「挺好的。」
「倆兒子淘氣吧?」老爺子接著問。
「別提了,一個就夠我受的了,這今天上了船,可真愁我。」卷兒上前一步,推開早點餐廳的門。
「你們呀,平常外面跑,跟孩子處得不夠,不是丟給我們老的,就是扔給媳婦,這回這幾天正好,你和大綱都該練練怎麼帶孩子。」
老爺子看著墻上的菜單,「謙兒,你吃什麼?」一手去掏錢。
「叔叔,哪能您花錢,您管點,我來。」卷兒笑嘻嘻攔住了老爺子,湊到前台。
老郭談父母
老爺子看著他交了錢,又殷勤地拿了早點,推門帶他往回走,「我看你上次就帶這個串兒。」
「是,買了十多年了。」卷兒抬起手,讓老爺子看。
「聽大綱說你串兒不少,這肯定是最好的吧?」老爺子問。
「還真不是,這個當年不賺錢的時候買的,時間長了,石頭都能焐熱了,這串兒也就盤出感情了。」
卷兒笑著說,這串兒是當年在華聲天橋時買的,華聲天橋雖有天橋兩個字,卻不在天橋,在東二環外,靠著桃兒當年唱戲的方莊,旁邊就是腫瘤醫院。
這個地理,在當年的北京并不占優勢,這里當年有一個菜市場,周圍的居民區是前門地區拆遷之后回遷的,因此說天橋,也沾著那麼點子邊。
當時卷兒還沒正式進還叫做北京相聲大會的德云社,來這里只是串場,拍戲空隙來捧一場,也讓張先生歇歇,按場拿錢。
但那時候園子也不賺錢,卷兒也只是圖一樂,另外,從這個園子往東走兩站地就是京城聞名的舊貨市場。
對于當時還沒有車沒有馬的卷兒來說,說相聲順帶逛舊貨,就是人生的樂趣。
丟手串
手上的串兒就是那會兒桃兒給他買的,那時他拍戲,總是那種小角色,出了這個組就進那個組是常事,已經算是比較有名的配角。
如果不是桃兒把他拉回相聲舞台,卷兒想自己可能會跟沈導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在電視劇里出頭吧。
當時拍戲緊張,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就往園子走,順帶去舊貨逛逛。
桃兒是出名的不愛動,但那會喜歡跟他逛舊貨,雖然知道真的東西少,但他喜歡看,喜歡淘,那會他們不出名,攤販不會因為是郭于而有意加價,這個串兒是卷兒一眼就看上的。
可是當時劇組沒結賬,他兜里沒錢,只好看看又放下,桃兒見了,直接掏錢買了,連還價都沒有,就直接套在他手上。
「買了這個你夠麼?」
「節目組昨天簽的合同,你放心。」桃兒笑著看著他腕上的串兒,「師哥,你戴真好看。」
「等劇組結賬我把錢還你。」卷兒笑著摸著串兒。
「我送你的,錢不要。」桃兒搖搖頭,「走吧,快開場了。」
后來卷兒記著給錢,但是桃兒沒要。
卷兒是大概四年后,陪著師父和三爸去合肥參加《劇風行動》才知道桃兒是怎麼簽的那個合同。
這個串兒不是他的串兒里最值錢的,但在心里,卻是最特殊的。